阿鬼

真的没有文化

绿楼梦(五)

  *宅斗(题目没有自比的意思

  *雷文

  *妹明蓝主角

  *男人都会生孩子

  *角色死亡

  三禁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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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屋里香气缭绕,纱雾重重迷人眼,云雨刚歇,正是情浓时。

  王城舒服的窝在李元浩怀里,面色潮红,还没褪下,两人温存了一会,他脸色慢慢平静下来,又有些烦恼:“大哥家那位今日又作戏,在官家的人  面前把赏赐里好的玩意儿,全塞给我们这边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‘贤良’。”

  “嘁,如果不是他,官家只会让七叔一个文官去督军?还不是让狗爷去。  从他来了,好几次差事本来瑞王府可占一半,结果都独定王府占了,外面的 人看定王府热闹,都去巴结。”

  李元浩笑了一声,凑在他耳边:“这时候你又不说田野了?”

  “那田野和我的关系自然不一样。”

 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,李元浩摩擦着王城的肩膀:“你要是看不惯他,以后就……别去那边,少理他就是了。”

  王城撑起身子:“那怎么能?不就平白给了他许多东西,什么都给他们占了。再说,我不也是为了你?”

  “那也面上做的好看点,外面的人总挑不出什么错。”

  “我才不管他什么好看不好看,他要惹我,就活该。你不帮我就算了,还在这儿说丧气话。”

  王城气恼的躺下背对他,李元浩没再接话,拿着衣服在床边坐了一会。

  他动手收拾好了,去捏王城的耳垂,被一巴掌打开,笑了笑,才走了。


  李元浩出来看到严君泽在,停了一步。

  倒也不是怕对方听了多少,他向来不在意这些,只是严君泽听到他出来了,还抱着那块镜子出神,直到他坐下了,才回了神,问:

  “定王府的三哥儿……如何?”

  李元浩喝了茶,有些奇怪:“那三哥儿还能如何,就是定王府的庶子而已。”

  “他出身如何?”严君泽仔细一想有些奇怪,“我连他什么样都记不太清,如今的年龄,不应该早就帮着王府做事了?他几个兄弟常有人提,怎么他一点影子都没有。”

  “田野是嫡出的,大娘子什么都会给他打算,铭哥儿虽是庶出,亲娘又被发落去了外面,可当初明七叔和童小娘那档子事谁不知道,对他自是有一份愧。唯独李汭燦什么都没有,听说,当初是去母留子,姬大娘子才答应带着,七叔也没有多照看的意思。”

  严君泽还在思索,李元浩倒是想起了什么:“我一坐下你就问我,我还忘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。”

  对方点头,放下了镜子:“官家的赏赐分了,帮忙给你们这边拿过来。”

  “对了。”正要出门,严君泽突然又想起什么,“史……大娘子找你,你得空了就去。”

  李元浩有些诧异,应了之后,严君泽也离开了。


  李元浩到了亭子的时候,史森明正吃酒。

  “你找我什么事。”他站在台阶下,也不上去,王城连正眼都不想给这个大嫂,更别说看到自己和他有什么牵连了。

  史森明钳了一块碎炭放进桌上的小炉:“刚路过这边时,给狗爷带的那只狼毫笔掉进井里了,想找虎爷帮忙捞一下。”

  “就为这个?你找几个下人帮你就好了。”李元浩砸了一下嘴,转身准备走,却正好被一群揪扯在一起的小厮们挡住,见是他立即行礼,看上去倒是滑稽。

  “虎爷急什么。”酒进了碗,被手微微抬起斜着,史森明缓慢转动,酒贴在碗璧上,香味慢慢散开,“官家这坛兰芷酒只有瑞王府得了,你我今日偷喝点,别人也发现不了。”

  李元浩看了他半晌,还是进了亭子,在对面坐下了。

  “大娘子……”

  “没事,你们找个法子赶紧拆了吧。”

  小厮们听着就赶紧帮中间那个扯,布条拧成的绳子在他身上缠的七弯八绕,女使们在旁边递上了糕点,看的直笑。

  李元浩此时有些饿,拿了点心喂进嘴里,史森明也笑了两声:“我僭越了,找了虎爷的人用,让他们去捞,只是绳子找了许久找不到,我就说,要是有不用的布也行。”

  “虎爷这边的人做事利落,一会儿就寻了许多,只是左一条右一条,缠在人身上,看着拉不住他,好几次险险掉下去。”

  史森明提壶,拿碗:“可这笔又不能丢了,狗爷总要骂我的,虎爷觉得,该怎么办?”

  李元浩嘴里停了,酒滴滴颗颗落在碗里,竟没溅出去半点。

  “还是他们聪明,说将三条拧在一起,再缠在身上,就牢了。”酒香又浓郁起来,“笔已经拿起来,给狗爷送去了,正好这酒也被赏赐下来,我就说拿来谢过虎爷。”

  那厢已经解决了麻烦,拿了剪子,也一束一束挑开了,才好剪了不少。

  “还是拧成一条才好用,虎爷,你说呢?”

  史森明将碗放在李元浩面前,叫上女使。

  “美酒难得,虎爷若是不想喝,也别倒了,封存起来。不然下次再想回味, 就不知道官家还有没有,记不记得我们了。”


  不到三日又是寒食,先前在说督军时官家便定了要出宫祭祖,三王府都跟着一起,但明凯已经去了边疆,纪王得了病,便由喻文波代替。

  “过几日,你全姨父要来府上,还有全哥儿一起,要准备春闱。”

  田野和姬氏对面坐着,听到这话他忍不住看过去,姬氏见他有些疑惑:“就是你全姨父的侄子。”

  这时间来有些微妙,田野自然懂了什么意思,也没说什么,点头就当知道了。

  王柳羿看着喻文波,对方也只是盯着外面,只要高振宁不在,他俩就一句搭不到半句,想了想,王柳羿先开口:“水哥儿还是放下吧,宁哥儿病刚好,若是你——”

  “知道了。”喻文波接的也快,只是断了后面的意思,王柳羿张着嘴,最后只看着喻文波出神的样子,又合上了。

  这种远行王城自然不会一起,史森明和简自豪坐在一边,李元浩坐在另一面,他直直的看着外面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见气氛沉闷,史森明便撩开李元浩那边的帘子。

  “景色看着倒干净,官家这次祭祖,今后必定国泰民安,万事顺遂。”

  “也,柳暗花明。”

  语气上扬,随着微风,跟着衣衫上那点酒气一起去了。

  祭祀繁琐又复杂,他们按着位置站开,台下面站了一片,台上面又是一群,礼官絮絮叨叨,高振宁听的发困,早上吃的那些东西又冷又黏,弄的他胃也不舒服,又怕出了错,一直看着地下,也不知道谁挨着自己。

  接过来的贡品除了猪羊还有一些面食,因不能生火,都是昨天煮熟了的,他递给姜承録之后,又撞了他一下,对方身形未动稳如泰山,递给别人后却也撞了一下他。

  高振宁笑了笑,向他示意去看台上,也不敢动作过大。只想看看喻文波知道一会儿要吃的东西是什么样反应,他比旁人高出一截,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上面的情况,用来做贡品的冷食被他们一个接一个送到前面。先是田野接过,上次高振宁在王府看到过他,举手投足倒是比喻文波熟练。再看喻文波一反常态绷着脸,看到手里的东西之后明显顿了一下。高振宁压着嘴角,喻文波再递给了转过来的——

  史森明。

  高振宁错愕抬头,笑容僵在嘴角,却正叫行礼了,旁边的姜承録见他的样子,拉着一起跪下,明明只有衣物擦动的声音,他却觉得好像敲锣打鼓的吵闹起来。

  漫天的红绸昏灯,礼官的的声音模糊不清。

  “宁。”

  他好像听到那个人说。


  祭祀终于做完了,大队伍分着往回走。也不知道姬氏有什么事,要单独和李汭燦说。田野就和赵志铭一起,进了城,他的马车快些,只是快到定王府的时候,车突然一阵晃荡,差点翻了。

  田野还没问怎么停了,就听外面一阵哄闹,正想看看怎么回事,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,他一把扯开帘子,正想呵斥,却看到是王城身边的小厮。

  “你怎么——”

  “田哥儿!田哥儿快、快去看看我们城哥儿吧!他快活不成了——”

  “王城怎么了?!”田野连称呼都顾不得了,表情骇人,一把抓住小厮,差点对方扯上来,小厮也惊慌失措,说话也不顺畅:“城哥儿…去赏花,偏前些日子下雨,到处都长了不少青苔,踩滑了,又到了生的时候,如今、如今难产……”

  田野差点从车上滑下去,赵志铭赶紧将他拉住,又见田野问:“瑞王府如今、如今进不进得去?”

  小厮:“我出来的时候,没多人守着,大约都在看城哥儿……其他的,都跟着大娘子他们……”

  田野掐断他的话:“快走!”


  两人到瑞王府横冲直撞不管拦阻,田野只觉得心急如焚,甚至不顾别人的眼光,飞快跟着人群跑起来,近了听到一声声惨叫,刺的他头晕目眩。

  “无心!”田野叫着王城的小字撞了进来,往日那个绚丽夺目的人,如今躺在床上,四处都有红,除了王城脸上,人就要没了动静。田野扑在床前,拉住王城的手,“你说说话,你跟我说说话,别睡……你看看我,我来了——”

  “这屋里怎么连火都没有!水也是冷的!你们怎么做事的!”

  “田哥儿,这,我们也没法啊……今日寒食禁火,谁知城哥儿今日就——!”

  面前的人哼了一声,竟真的睁开眼,他勉强看了半晌,好似认不出来是谁。

  “田…野……”

  田野顿时升了一股气,声音都大了起来:“你别担心,我去找了常来我们府上的大夫,他一定就要来了,你别担心……李元浩、李元浩人呢,你们虎爷哪里去了?!怎么还没——”

  “我知道……我活不成了……”

  田野一下没了声音。

  王城看着他,眼泪居然都没掉一颗:“我…早该……一些事,只是……不想……”

  “成…王……赌…服输……我…不后悔……”

  “只是可怜这个哥儿……”王城看着那个气弱的孩子,“最后有你…来看我……也、也好了……”

  “你一定……不要……”

  手软在怀里,王城闭了眼,那刚出来的孩子躺在旁边也没了声息,田野没能吐出一个字,冷气顺着膝盖往上爬,唯有脸上的泪和手里的血是热的。

  屋子里婆子女使顿时哭作一团,田野撑着床边站起来,不觉天旋地转,竟差点撞在床柱上,他手撑在上面,一口一口喘着气,听不到那些吵嚷的声音,也听不到赵志铭喊他,心里像装了个钟,嗡嗡的响着,震的人眼睛都睁不开。

  门外有人大喊:“大娘子回来了,在往这边来呢!”

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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